［vihends/13:00］望江水
与现实背景毫无关系
几句话chonut，等于没有
不合理处皆私设
不喜欢保留意见但别来骂我，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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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孙施尤，男，20岁，长得帅，性格好，朋友从首尔排到上海。
同样是孙施尤，男，20岁，普通大学生，细胳膊细腿上浮着一层软肉，从不锻炼，长胖先长脸。最近正在被室友零食管控中，精神状态像晒足一百八十天的干菜，身体状况是三天没见过一滴水的鱼。
长得帅但近期又虚又蔫的孙施尤，正蹲在学校门口直面21年人生中前所未有的巨大难题。
“郑志勋，这…这是你的行李？”孙施尤伸出颤抖的指头戳了戳就算抽了真空也比蹲着的他更大一坨的行李，四处望了望忙得热火朝天的其他人和影儿都不剩的小推车，收回颤抖的指头想取下别在短袖上的志愿者袖套，“你不会是装了个人过来吧？”
无辜但长条的新生猫猫撑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低头盯着孙施尤瘪嘴：“孙施尤，后面还有好多人，你有点堵路。”
好吧，好吧。孙施尤认命，揉了揉感觉会遭大罪的肩膀，伸手去拔…拔…西八拔不起来，再试一次…加油孙施尤！……
风风火火赶回来的韩王浩正巧撞上自己弱不禁风但又坚持要当志愿者的呆比室友被拎得下一秒就要滑落的收纳袋gank，一趔趄差点摔个狗吃屎的现场。于是又风风火火赶上前轻而易举提走巨大收纳袋歪都不歪一下的韩王浩，还不忘咬牙切齿地腾出一只手对着孙施尤的后脖颈狠狠糊了一巴掌：“完蛋玩意儿搞登记去”，一边转头调整好表情对着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的新生弯眼睛，
“你好，你住哪？我送你。”
郑志勋“你你你，我我我”了三秒，露出孙施尤和他认识了十七年都没见过的可爱猫猫笑“学长我住北苑8203～”
孙施尤瞳孔地震，孙施尤目瞪口呆，孙施尤三魂出了七窍，孙施尤坐在和朴载赫换的登记口盯着大金毛出去吭哧吭哧搬行李，呆滞地给对面的新生找箱子里的校园卡：“学弟你叫什么？”
“……朴到贤。”
哦朴到贤……哦…朴到贤。
孙施尤低头翻出校园卡收好登记信息：“志愿者在左边，欢迎你。”
朴到贤收下校园卡，镜片后的神情不清楚，孙施尤不想抬头，只看到了nerdy外套边静止几秒后扫过他面前的桌子，他捏了捏自己虚胖的手指头，牙齿咬着嘴里的肉，继续给下一个新生找校园卡。
02
孙施尤回寝室时韩王浩已经睡着了，被韩王浩加了一层遮光布的窗帘密密地挡住了炽热的阳光。台灯不太明亮地亮着，上面画着小猫的保温盒摆在桌子上，孙施尤打开，里面放着一看就是特意叮嘱多放了酱的年糕炸鸡，翻一翻还隐隐冒着热气。
漂亮室友给他点的无骨炸鸡，韩王浩真的什么都记得。
韩王浩是最清楚他和朴到贤故事的人，即使韩王浩从没见过朴到贤，也对爱情一点兴趣没有。孙施尤抱着四面八方送来的礼物回宿舍的时候总能看见韩王浩带着耳机一边咔咔摁键盘，一边滔滔不绝地骂他那个顶尖职业选手的亲哥宋京浩玩得像个菜鸟，在水晶爆掉之后气鼓鼓地摘下耳机等他那个玩得像菜鸟的哥给他点外卖。
“smeb选手的工资可能全给你点外卖用了。”孙施尤嗦着小龙虾指指点点，“你这可怜的哥，一年才赚的了几个钱。”
韩王浩慢条斯理地剥小龙虾的皮，歪头冲他笑：“那下次你买。”
“……我的意思是你要不然……？”
“孙施尤，是谁大一下册因为一个分手哭得要死要活搞出急性阑尾炎进医院？”
“……”
“是谁吃个炸鸡都被pua整得半个月不想看到炸鸡？”
“……那倒也不……”
“你闭嘴。”
“好，好，我，我，都是我。但是我们王浩啊，世界上也不止朴到贤一个男的。”
“嗯，还有比他更坏的男的。”
想到这些的孙施尤捏着裹满酱的炸鸡失笑，还没笑两声就听见斜上方悠悠飘下一个声音：“孙施尤，告诉你个更高兴的事情。你酱滴裤子上了。”
03
孙施尤认识韩王浩时正是和某未成年谈恋爱最黏糊的时候。刚进大学时间充裕的孙施尤和上了高二少学三门一下轻松起来的朴到贤好像突然就感受到了谈恋爱真正的乐趣。
孙施尤会在小长假坐两个小时的动车回家，拎着大包小包去接放学的朴到贤；朴到贤周末补习结束后会悄悄拿着手机给孙施尤点章鱼小丸子，这周沙拉酱下周番茄酱。孙施尤攒了两个月的钱给朴到贤买能遮到膝盖的羽绒服当圣诞礼物，圣诞节当天孙施尤收到朴到贤织了几个月的围巾，羊毛的，细细密密，很暖和。
在戴着耳机嚼章鱼小丸子的挑剔的韩王浩眼里，孙施尤也算谈了个还不错的男朋友。
但最先意识到他们俩出现问题的，同样也是韩王浩。告别过渡期正式进入忙得乱转的大学生活后，孙施尤再没有那么多时间和朴到贤交流生活；而面临巨大升学压力甚至提前搬进高三校区的尖子班学生朴到贤，也在迟迟不能更进一步的成绩带来的谈话中濒临崩溃。
在韩王浩眼里高傲快乐不向任何人低头的孙施尤，在沉默中不断选择了让步。
韩王浩从上铺爬下来，盯着忙里忙慌找洗洁精洗裤子的孙施尤，推门出去打通了金光熙的电话。“taki，那个新生，叫朴到贤的，报学生会了吗？”
……
“我就问问。”韩王浩抵在墙边咬着卫衣帽带子的金属扣，“有点烦他。”
应该不是有点烦，想着高高兴兴给朴到贤分享今晚吃炸鸡，结果被朴到贤一句“怎么会有人这样吃炸鸡啊！你在吃什么？”打蒙，沉默了很久还是很小声地说“不该这时候打扰你，对不起啦”，转头望着担心的韩王浩，又笑起来解释自己都这样吃了十九年炸鸡了的孙施尤，韩王浩就一肚子邪火没地儿发。
孙施尤总是说自己高中也这样，对着最亲近的人就莫名其妙发火，之后又觉得好抱歉，说好多好多话道歉，理解理解啦，小朴同学每次道歉都好内疚，他也不想这样的。
如此云云。
韩王浩不想让孙施尤难受，只能用尽全力捏鼠标，更大声嚷嚷：“宋京浩你个菜鸟你打啥玩意儿！！我要吃蟹黄包！就现在！”
然后在冤种哥哥拔高声音的“我现在去海里给你挖蟹吗韩王浩！！”中浇灭自己的怒火。
孙施尤分手那天打电话打得波澜不惊，他写了张纸，挨个给朴到贤念现在在一起的问题，念了半个小时朴到贤一句话没说，孙施尤也不想等了，直接拍板陈词我这段时间情绪不稳定。高考比啥都重要，我不耽误你了我们分了得了。
有缘再说，没缘别见了。
看起来好洒脱的样子哦，韩王浩靠在墙壁上想。结果当时蹲宿舍门口四十分钟终于避免尴尬走进去的韩王浩抬眼就看到眼泪汪汪流还抱着水瓶灌防止自己脱水的孙施尤。一边喝水一边流水的结果就是急性阑尾炎来敲门。（其实没什么关系，但是只有这一种可能性。不懂医的小韩理所当然）孙施尤痛得叫都叫不出来，被担架抬走还死死地抓着韩王浩的手。
韩王浩坐在手术室外，揉了揉满手的红痕，解开孙施尤的手机密码打给通讯记录最上面那条。那边一秒接通，好像急切地想喊孙施尤的名字。韩王浩没给机会，以西八小崽子狗东西开头，以滚出我们施尤的世界结尾，骂完挂断还不忘拉进黑名单。
术后躺在病床上装死的孙施尤听到韩王浩帮他拉黑朴到贤，颤颤巍巍地举出一个大拇指：
“我们王浩是全世界对我最好的人。”
04
全世界对孙施尤最好的人正咬着棒棒糖倚在阳台门边看孙施尤七拐八弯地收裤子。他们宿舍在楼的最边缘，空间不够，比别的宿舍小一半，也就只住了韩王浩和孙施尤两个人。平常住着还好，长条状的阳台晾衣服就变得麻烦。孙施尤每次都像扭曲的折耳根一样在湿衣服和干衣服里穿梭。
韩王浩抄着手喊人：“施尤啊，到底是谁每天在寝室门口放那么多巧克力棒棒糖啊。我牙都要吃废掉了。”
已经两个月没吃过任何甜品的扭曲折耳根无语凝噎：“或许你不吃可以给我吃。”
韩王浩捏着棒棒糖的细棍转来转去：“那不行，冲着你来的，你中毒了怎么办。啊真吃不完了，我分一半出去。”
“…分我一根行吗？这牌子好好吃的。”
“那我今晚就给你妈妈打电话。”
孙施尤像只充气河豚一样转过去继续收他的裤子了。
虽然他不是不懂韩王浩为什么这样做。比起之前管他的牙来说，怕他吃亏的小韩同学现在可能还是觉得管他的人比较重要。
孙施尤心知肚明，但这不代表孙施尤不会反抗。既然直通的路被堵死了，那就拐个弯子绕过去。孙施尤撑着晾衣杆，翻着手机通讯录，思考着院里下周开的学生会大会，打算给自己找个机会。
05
朴到贤和郑志勋进会议室时人已经到了大半，最好摸鱼的中后排位置一个不剩。长条的纸片猫猫从侧面走廊飘到斜前方，一句千回百转的“施尤哥～”激得穿着灰色连帽卫衣整理部门信息的小个子一愣，孙施尤把资料夹进文件夹，压低声音：“你在我这犯什么病？”郑志勋咧着嘴笑：“你坐这啊？你室友坐哪呢？”
孙施尤捏着一卷信息恨不得跳起来砸郑志勋头上，又看了看后面偷偷抬手想给他打招呼又默默放下的朴到贤，终于想起来了自己的表情管理。
“来啦，找位置坐吧。”
朴到贤坐下了。朴到贤坐立不安。
往日见到他也像不认识一样走过去的人，今天为什么要打招呼？是因为郑志勋在旁边？郑志勋在他心里也没那么重要啊难道还要装有礼貌的好哥哥吗？（礼貌小猫：西八）
前排和韩王浩脑袋凑一起说小话的孙施尤，察觉到他的视线，转头盯着他露出个疑惑的眼神，几乎把“看我干啥”这几个字刻在了脑门儿上。
朴到贤突然慌了。
孙施尤和他提分手时他没这么慌过，孙施尤在学校懒得理他时他也没这么慌过。他清楚只要孙施尤不想忘记的东西，孙施尤就会一直记得。
但是孙施尤好像想要忘记了。
时间真的是这么奇怪的遗忘工具吗？
朴到贤试探着拿出手机给孙施尤发消息，尽管对方已经两年多没有回复过他了：今晚上能一起吃晚饭吗？前方的孙施尤从兜里摸出手机，什么表情都没有，点了几下放回去。
“可以。”
06
朴到贤站在食堂门口，远远地看见穿着和早上一样衣服的孙施尤，两只手揣在卫衣的兜里，看见了他也不急不忙，慢悠悠地往这边晃。
朴到贤早上发出邀请就后悔了，才来学校几个月的他对学校周边除了超市之外的任何地方都一无所知。后来还是孙施尤，估计是猜出了他的尴尬，问他要不要去食堂吃自己最喜欢的牛肉米线。
孙施尤真的很会和人相处。
“走吧。”孙施尤站定，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午觉睡太久晕吗？”朴到贤摇头，下意识想去牵他的手，才发现孙施尤已经把手揣回兜里，转身往食堂里面走了。
点完单后孙施尤先一步掏出自己的卡，结了两个人的饭钱。朴到贤看着对面恨不得把头埋进碗里的孙施尤，有些茫然。
孙施尤把头抬起来，摸了两张纸巾，递给朴到贤时刚好看到朴到贤下垂的眼角。好像很委屈啊，可是你在委屈什么呢？孙施尤拿纸巾压下自己差点没憋住的笑。
“你找我吃饭是有什么事想跟我说吗？”朴到贤摇头。
“那是想干什么呢？想让我请你吃饭吗？”朴到贤继续摇头。
“那既然什么事都没有，我们以后就别一起吃饭了。好吗？”
“不行。”
孙施尤笑出声：“到贤啊，那你要干什么呢？你不说，难道觉得我能明白吗？”
“哥我……”
“想清楚之后再说吧？我先走了，要给寝室的懒猪带饭。”孙施尤拍了拍发皱的裤子边，“你不喜欢吃这个吗？那以后别吃了，不要难为自己。”
07
孙施尤提着米线回寝室时韩王浩还在床上翻过来蜷过去，把“施尤啊——”三个音拖得又长又软，孙施尤打开打包盒的盖子，床上的人终于舍得坐起身：“我讨厌新生。”
孙施尤撅嘴：“我也讨厌新生。下来吃饭。”
韩王浩抱着枕头，头发到处乱翘，眼睛要睁不睁地盯着他：“小孩要学会自己长大才行。”
“……嗯，你下来吃饭。”
眯着眼睛的韩王浩道了谢之后掰开筷子开始嗦，嗦到一半又停下来：“幼儿园小孩还迟早得读小学呢…”孙施尤捏着熬了一整夜，现在半梦不醒的韩王浩的后颈皮，狂喊知道了知道了快吃饭吧。
韩王浩艰难地咽下嘴里的米线：“对了，管管你那长得像猫的弟弟吧。”
孙施尤松开手，凑过去对着韩王浩笑：“管不了。小孩要学会自己长大才行。”
……
“呀西孙施尤！”
08
“我喜欢那家牛肉米线，我们可以再去吃一次吗？我会认真吃饭的。”
收到消息的孙施尤正在扯着头发改新人的策划案，被乱七八糟毫无逻辑的成品折磨一下午本来就烦得够呛，朴载赫还在他旁边大呼小叫地做海报。孙施尤摸了个离自己最近的东西拿起来就往朴载赫坐的沙发砸，大金毛吓得失声，小心翼翼从沙发上捞起孙施尤的手机，刚刚好震动了一下的手机又给他吓一跳。
“施尤，好像有人找你……”
孙施尤从一大摞打印纸中抬头，拉着嘴角笑“无论是谁现在都离我远点，尤其是你。”
孙施尤直到晚上九点半改完策划案，才终于看到那条下午四点半就收到的消息。食指轻轻敲了敲手机壳，意识到九点钟食堂就已经关门了。发了抱歉的消息给对方，孙施尤仰头靠在椅子上看掉漆的天花板。
缘分大概就是江头江尾的水，源源不断地淌，人也源源不断地喝。在身体里走一遭，最后又回到江里。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朴到贤。
他说：“很累吗？那我请你喝奶茶吧，那家薄荷奶绿真的很好喝。”
缘分是江头江尾的水，有人喝进嘴里，有人灌进心脏里。
“好啊。”
09
孙施尤走出楼时朴到贤正坐立不安地站在楼前空地上，手里提着两杯薄荷奶绿，看到怕冷但仍然只穿了一件卫衣的孙施尤那一刻就走上来，把手上搭着的卫衣外套递给他，然后欲言又止地站在一旁。
孙施尤接过还温热的奶茶，夜晚的风吹起他许久没剪的头发，身后乳白色的路灯光从他偏细的发梢间隙撞进朴到贤的眼睛里：“去操场坐会儿？”
朴到贤被孙施尤拉上了看台，双手拖着下巴垂着眼睛对他笑的孙施尤看起来像邻居家的狸花猫。这是好平常好普通的，来自孙施尤特有的温柔。
可是已经很久很久不属于他了。朴到贤终于摸出兜里快被他搓出毛边的纸：“哥，我有话想跟你说。”孙施尤一点都不意外，他把过长的卫衣外套袖子卷上去，说那你讲吧。
朴到贤磕磕绊绊地念完了他写了满满两页的检讨书，里面不仅包含了不应该在孙施尤这乱撒气，不该不考虑孙施尤的想法，更不该质疑孙施尤吃炸鸡，最不该在孙施尤说分手时沉默让孙施尤去了医院等等千错万错，甚至写到了自己织的围巾没有收好口，不能让孙施尤随便用之类孙施尤从没设想过的角度。
孙施尤越听越绷不住，把脸埋在手心里笑得浑身都在抖。朴到贤看得心底发软，一个没注意就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孙施尤，我真的好想你。从认识你的那天开始，我就没想过会和你分开那么久。”
他被自己的口不择言惊得一顿，又垂头丧气地从失踪的逻辑里强行挑出一条线，
“我改了十三次，改到第十三次的时候觉得怎么会是这个数字。想再找两个问题出来，可是我找不到地方改了。我好像得到得太轻松，想珍惜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怎么下手了。”
笑到半途的人忽然停住了，眼眶里笑出来的眼泪还没干，孙施尤转头看朴到贤，泛着光的眼睛像朴到贤曾经在nasa官网看过的浩瀚宇宙：“怎么啦，离不开我呀？”还没等朴到贤回答，他又自顾自笑开了，“我以为你这辈子不会好好跟我说真心话。”
“朴到贤，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跟你分手吗？”
“因为我当时真的很差劲。”
“那你知道我现在为什么愿意听你说话吗？”
“不知道吗？”孙施尤撑着脑袋，好像真的很疑惑，“韩王浩都知道啊。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你。现在好像不是什么谈爱不爱的时候，但我也很想你，想那个什么都不懂也敢说喜欢的小朋友，也想这个在想我的朴到贤。”
“谁都会犯傻，何况是一年前的小朋友呢。成长的这一年，也很辛苦吧。”孙施尤站起身，背着光张开双手，卫衣外套松松散散地套在他身上，“我等朴到贤等好久了，抱我一下，也安慰安慰我吧？”
10
孙施尤顺着朴到贤的意思把手伸进了朴到贤的兜里，被一只微微发凉的手紧紧拉住。他侧过身子看只穿了一件卫衣的朴到贤，问他冷不冷，朴到贤瘪着嘴，好像不太想回答他。孙施尤顺着这个姿势跑起来，不早说！这样就不冷了！
朴到贤看着跑两步就气喘吁吁还想带着他跑的孙施尤，觉得这么多年孙施尤一点都没有变。孙施尤拽着快被他拽烂的卫衣边子大喘气，抬头就看到了朴到贤镜片后的眼神，他突然就想起来那天朴到贤没怎么动筷子的牛肉米线。
“我要给你说件事，朴到贤。你这段时间像个痴呆的傻瓜蛋，以后不准这样。”孙施尤直起身子从外套里伸出一只手指。
“我永远不需要你对我示弱，你是有尖锐毒牙的小蛇，你要一直做骄傲的小蛇。”孙施尤的手指头轻轻戳了戳朴到贤的额头，“到贤，可以学着喜欢人，也可以想念一个人，更可以为了一个人在各个方面变得更好。但不要因为任何人改变自己。”
“不需要勉强，更不要受委屈，喜欢我的时候也要认真爱自己，这才是朴到贤该做到的事情。”
朴到贤下垂的眼睛里尽是笑意，点点头。捏住孙施尤的指头，心口那捧温热的水终于流进了血液，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但他不清楚是不是自己暗地里给阴阳怪气孙施尤的人使绊子的事让孙施尤知道了，更不清楚是不是揽活帮朴载赫改海报了解孙施尤的日程时被孙施尤看到了。
也不是没考虑过那天那顿饭，尽管学校的牛肉米线全是豆芽没得吃，自己本来也焦灼得吃不下去，但说这么严重，怎么可能是牛肉米线的问题！孙施尤怎么吃得下去这种东西，他平常都吃这么差吗？
于是再三思考越想越乱的朴到贤放弃思考，看着孙施尤被晚风迎面吹乱蓬得像朵小葵花一样的头发：“明天中午要不要去吃炸鸡？”
小葵花翻白眼：“我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嗯。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番外
“我室友都谈恋爱了哥你什么时候找个对象啊？”韩王浩吃着他哥点的外卖，盘腿坐在床上，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大声给他哥打电话。
宋京浩的声音从听筒一路流进孙施尤的耳朵：“在说什么狗屁啊？小逼崽子你一天是管真宽，你作业写完了吗你？”
“你要来帮我写吗？”韩王浩把吸管咬得吱嘎响。
“韩王浩我求求你，要不然你去谈个恋爱吧，别折磨我了。成不？”
“哥你是不爱我了吗？想早点让我滚蛋吗？哥你好狠的心！！！我这辈子只喜欢猫。”
……
谈恋爱的室友孙施尤坐在下面给戏精鼓掌，任劳任怨地表示自己转完操场回来一定给韩王浩带烤红薯，溜出门前又把脑袋探进来，
“王浩啊，现成的猫，不要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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